启牛学堂母公司IPO：2年多亏6.46亿元 一年花费营销推广费近16亿元

核心提示：

1、在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分别为16.95亿元、22.54亿元、5.81亿元，分别占同期收入的96.3%、78.6%、88.1%。其中，2022财年的营销和推广费用为15.91亿元，较2021年同期增加了2.84亿元，同比增长21.8%。

2、量子之歌的资产负债率一直在100%以上。数据显示，量子之歌2021财年至2023财年前三个月的资产负债率分别为，184.64%、120.74%和127.02%，资产负债率一直在100%以上，相当于是资不抵债。

【资料图】

3、量子之歌每年会产生大量的用户退费。2021财年至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退款分别为1.37亿元、2.50亿元和6190万元，退款占报告期内营收分别为7.81%、8.71%和9.39%，退款率逐年上升。

4、在某投诉平台搜索“启牛学堂”，“诱导消费”、“虚假销售”、“退款难”等问题多达2700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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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宣称“0元9天学理财”的启牛学堂母公司北京量子之歌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量子之歌）向美国纳斯达克递交了招股书，股票代码为“QSG”。

公开资料显示，量子之歌，成立于2021年3月份，是一家以从事商务服务业为主的企业。公司注册资本2000万美元，实缴资本800万美元。花旗集团、中金公司和老虎证券为量子之歌此次IPO的联席承销商。

从招股书中发现，量子之歌虽然年营收近29亿元，但其亏损比较严重，一年净亏2个多亿，其中，大部分开销都花费在了营销和推广上。

此外，量子之歌资产负债率超100%，长期资不抵债，公司退费率持续走高，旗下启牛学堂更是遭到大量用户投诉，短信、电话“骚扰不断”、“退费难”、“上课老师用假名”等。

众多明星、知名机构背书 量子之歌是做什么的？

在IPO前，量子之歌名叫“尔湾科技”，2022年3月份，尔湾科技宣布将品牌升级为量子之歌。

对于品牌升级，量子之歌集团创始人、CEO李鹏表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里程碑，我们希望能在国家提倡的成人教育赛道里再上一个台阶。”

不过，品牌虽然做了升级，但核心内容并未改变。

据了解，量子之歌旗下拥有启牛学堂、伴财学堂、讲真等多个品牌。其中，启牛学堂是量子之歌的核心主打产品，其于2019年7月推出，针对不同金融素养基础的用户人群。

众多明星背书

启牛学堂一经推出后，多位明星为其背书，量子之歌也借此快速积累起了大量用户，截至2022年11月30日，量子之歌累计注册用户约7510万，其中，启牛注册用户约有5970万。

注册用户中，有部分会进行付费升级，截至2022年6月30日拥有100万付费学习者，在6月底至2022年11月30日的五个月里，启牛的付费学习者约为40万。

此外，量子之歌还受到了资本的追捧，IPO前，DCM持有量子之歌17.6%的股份，为最大外部投资方；险峰长青则持有量子之歌15.6%的股份，为另一持股超10%的机构投资方。此外，PAC、启明创投、GGV纪源资本以及行知资本分别持股8.1%、8.1%、7.7%以及5.7%。

明星与资本背书，那量子之歌究竟是做什么的？

笔者下载了“启牛”app，安装完成后发现“启牛”会强制用户登录手机号（不填写，app不能使用），在根据提示进入app后，“启牛”会有弹窗“免费赠书”和“免费听课”的活动，点击相关链接，会跳转到微信小程序，进而让用户添加“班主任”的企业微信（如果长时间没有添加微信，还会有私人电话联系用户，让加其微信）。

添加完该老师微信后，对方会拉入到相关的群里，会有该老师的“助教”进行指导，有意思的是，笔者发现，“班主任”和“班主任助教”实名均为某某康，属于不同公司，一个是菲尔莱科技北京，另一个是北京学益得，天眼查数据显示，两家公司均是李鹏关联公司。

在添加完用户不久，启牛学堂会有老师通知用户，可以免费学习为期“九天”的直播课，主要涉及到“货币基金”、“债券基金”和“股票投资”等。

直播模式与原来在线教育形式类似，是一对多的大班授课，免费课程完成后，“班主任”老师会对用户进行销售，让用户升级课程。授课的内容主要是更高收益的基金、股票等证券类投资培训内容。

启牛学堂班主任发给用户的截图

那启牛通过引流然后让用户付费升级，教授证券类投资方法的形式是否存在违规呢？

据了解，任何机构或个人从事就证券市场、证券品种的走势，投资证券的可行性，以口头、书面、电脑网络或者中国证监会认定的其他形式向公众提供分析、预测或建议的业务，必须先行取得中国证监会授予的证券投资咨询业务资格证书或者经取得中国证监会授予的证券投资咨询业务资格证书的机构聘任并符合相关从业要求。

而进入启牛学堂老师发送的直播课链接后，发现一位自称为梁永甫的老师在讲解他是如何操作中国中免这只股票，其称在该股票赚了不少钱。

而笔者在证券业协会上，查询该老师的资料，并未有登记注册过。

证监会官网上也曾提示，培训机构以收取培训费，提供所谓股票投资培训和以在线QQ指导的方式提供荐股服务属于非法证券投资咨询活动。

而且天眼查显示，无论是量子之歌还是班主任所属的菲尔莱科技公司，主营范围包含教育培训、经济贸易咨询等，其中并无证券投资咨询类资质。

对于运营许可相关内容，量子之歌在招股书中也有提示相关风险，“公司目前有《广播电视节目制作和运营许可证》和《出版运营许可证》，但没有提供直播或视听内容的某些课程《视听节目在线传输许可证》。”

此外，量子之歌还提到，如果政府确定公司在中国的业务需要额外许可证、许可证或批准的业务范围，公司或关联实体可能无法及时或按商业合理条款或根本无法获得此类许可证、执照或批准，并且在未能获得此类许可或批准的情况下，公司可能会面临罚款、法律制裁或暂停相关业务的命令。

上海久诚律师事务所许峰律师表示，财商教育培训公司从事证券投资培训只要不涉及到投顾内容，一般是没问题，但如果存在明显暗示或者投资建议就会涉及到投顾牌照的问题。

北京京师律所宋竟也表示，讲解证券类投资是需要相关资质的，并且该资质是需要公示的，在行业内可以查询到。

诱导消费、退款难、差评如潮 潜在退款率或高于财报数据

值得一提的是，量子之歌的复购率相对较高，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复购率分别为29.3%、49.5%和41.1%。

量子之歌有7500多万注册用户，复购率超40%，那公司的课程真的讲的很好吗？

笔者在某投诉平台搜索“启牛学堂”，“诱导消费”、“虚假销售”、“退款难”等问题多达2700多条。

12月9日，一匿名用户投诉启牛学堂称，启牛学堂虚假宣传，通过广告说免费学习股票知识赚钱，结果进去就让花钱买初阶课2980元，没钱还诱导分期，入群后所谓的班主任又拿指标大礼包诱骗自己，再花钱1000元买指标。“销售人员承诺每天带盘把钱赚回来，诱骗继续买高阶课3299元才能带我实盘操作。”

12月14日，另一匿名用户表示，刚开始免费，通过洗脑以及推销人员凯轩老师一步步鼓吹下进行了升级，然而该用户在升级后感觉不理想，想要退款，但启牛方面一直无人联系，至今未退。

12月18日，用户6260517930表示，刚开始说的买会员就给证券账号，或者是听不懂等等就退钱，现在是联系不到人，电话微信都不回，强烈要求退款。

12月26日，用户free_198004则表示，在销售老师的疯狂营销下，付完款后想要退款却联系不到人，而且在自己付完款后不久，该销售老师企业微信显示已经离职，从投诉至今一直没有人员处理这件事。

……………

2700多条投诉信息，“退费难”、“虚假宣传”、“诱导消费”等问题严重，而这些投诉有很多是尚未结束的，由此可见，量子之歌的潜在退款率或高于财报公布数据。

此外，量子之歌的复购率虽然高，但其每年会产生大量的用户退费。2021财年至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退款分别为1.37亿元、2.50亿元和6190万元，退款占报告期内营收分别为7.81%、8.71%和9.39%，退款率逐年上升。

2年多亏6.46亿元 一年花费营销推广费近16亿元

用户是否赚到了钱暂且不知，但启牛却是靠着这种授课模式赚了不少钱。

招股书显示，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营收分别为17.60亿元、28.68亿元和6.59亿元，其中，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金融素养知识学习服务分别占总收入的88.8%、80.2%和71.0%。

此外，2021年8月，量子之歌推出了针对其他个人利益的额外课程，截至2022年6月30日的财年和截至2023财年前三个月的财年中，这些课程分别占量子之歌总收入的6.8%和17.7%。

不过，量子之歌虽然一年营收近29亿，但其本身却是亏钱的。

财报显示，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的净利润分别为-3.16亿元、-2.33亿元和-9730万元，不到三年的时间，量子之歌共计亏损6.46亿元。尤其是2023年财年，前三个月的净利润同比下滑24.83%。

那量子之歌将钱都花在了哪？

数据显示，量子之歌的主要费用花费在销售和营销活动上。报告期内，量子之歌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分别占同期总收入的96.3%、78.6%、90.1%和88.1%。销售和营销费用主要包括在线广告支出，还有一部分是对销售和营销人员的补偿。

在2021财年、2022财年，以及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分别为16.95亿元、22.54亿元、5.81亿元，分别占同期收入的96.3%、78.6%、88.1%。

销售和营销费用主要包括支付给第三方在线社交媒体平台以吸引新用户和推广品牌的营销和广告费用，以及给销售人员和营销人员的提成奖金。

其中，2022财年的营销和推广费用为15.91亿元，较2021年同期增加了2.84亿元，同比增长21.8%。

值得一提的是，长期的入不敷出导致量子之歌的资产负债率一直在100%以上。数据显示，量子之歌2021财年至2023财年前三个月的资产负债率分别为，184.64%、120.74%和127.02%，资产负债率一直在100%以上，相当于是资不抵债。

靠着明星背书，量子之歌虽然实现了财富快速增长，但其资产负债率长期高于100%、退费率持续升高、大量用户投诉等潜在问题为其IPO埋下了诸多隐患，最终量子之歌能够IPO，笔者将持续关注。

标签： 资产负债率 证券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