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专访｜任泽平回应热点问题：人口、房地产税，以及股市5000点

出品|凤凰网财经《封面》

制片人|陈琳 执行制片人|鲁婧涵

文|鲁婧涵

核心提要：

1.房地产税改革试点逐渐铺开。经济学者任泽平在接受凤凰网财经《封面》专访时表示，从土地财政往房地产税转型，这个是时代的潮流。他认为，全国普征房地产税有其复杂性，“这不仅是一个经济改革，这是一个政治改革。”

2.对于房地产税在上海的试点，任泽平认为，问题出在人均抵扣面积过多，所以“基本征不上来税”，“没有体现这种普征的特点。”他建议，应该降低交易环节的税费，提高保有环节的税费，保证居民的整体税负不要增加。

3.任泽平表示，房地产税对于抑制多套房的投机是有帮助的，也有利于给地方构建稳定的收入来源，但寄希望于通过推出房地产税稳定房价，不现实。

4.根据国际经验，任泽平指出，中国未来大约70%以上的城市，人口是流出甚至停滞的。他说，“中国人口的分布会越来越集聚化，这是基本的规律。”

5.2014年，任泽平因为喊5000点不是梦，一战成名。而关于最近网上流传甚广的“A股马上会再上5000点”的言论，任泽平则予以否认：“不是我说的。”

6.谈起成名经历，任泽平认为要勇敢去发声，“发错了就错了，谁也不是神。”不过，他并不喜欢被炒作。谈到被造谣，他说，最开始很生气，后来释然了。

7.谈到他被热议的“75后85后才是生育的主力”的观点，任泽平表示，这是一个客观事实，而且也是基于大数据的一些调研。任泽平认为，生育成本，教育、养育的成本比较高，还有住房的成本比较高，这时候调控房地产、双减等等之类的，它有它的效果，但是改变不了老龄化、少子化的趋势。

8.任泽平认为，未来中国一定有自己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他说，“中国改革开放40年取得了如此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我们竟然没有一个诺奖。印度发展得比我们差这么多，印度经济学家都拿诺奖了。”

因为发布关于《解决低生育的办法找到了——中国生育报告》一文，并提出“央行多印2万亿，用10年社会多生5000万孩子”的观点，任泽平登上微博热搜。这位“网红经济学家”因为大胆发声，在各平台已积累了大量粉丝。

任泽平为什么说75后85后才是生育的主力？他如何评价时下火热的房地产税试点改革，又如何看待自己的成名经历？本期凤凰网财经《封面》对话经济学者任泽平。

任泽平接受凤凰网财经《封面》专访

01、任泽平：房地产税是时代潮流 摆脱土地财政 建现代治理基石

凤凰网财经《封面》：大家都还在猜房地产税什么时候落地的时候，全国人大常委会已经授权国务院了，开展房地产税的试点。

任泽平：我其实2013年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服务的时候，就参与研究过财税改革方案。从土地财政往房地产税转型，这个是时代的潮流，就是发展到这一天必须要干的事。因为中国的房子建着建着就基本饱和了，土地财政这个时代就结束了，必然从开发的增量时代到存量时代转型。存量时代就是房产地税，对吧？像日本、美国、中国香港、英国，它们都走过这条路。

凤凰网财经《封面》：2013年就已经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去探讨了，为什么到2021年还只是试点？

任泽平：我觉得你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喊“狼来了”，为什么2011年上海、重庆就试点了，2013年、2015年都讨论过很多次，但是到2021年才开始试点，而不是全面推广？可见这个事情可能有它的复杂性和难度。

它的复杂性在哪里呢？比如新推一个税种，它要解决几个问题，一个是税基，税基就是要评估这个房子值多少钱。中国有央产房、经适房、保障房、共有产权房，等等。中国要评估要有一个好庞大的队伍，对吧？这是一个技术问题。

更重要的是什么问题？税源。如果要全国普征房地产税，涉及到什么？全国所有人房子联网，而且都实名制，所以它有它的复杂性。

凤凰网财经《封面》：这个会很难吗？它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任泽平：这不仅是一个经济改革，这是一个政治改革。它涉及到一系列基础制度的变化，比如金融实名制、不动产实名制、全国房地产联网，这都是一个现代国家治理体系的基石。

这一次我们采取了试点的方式。选一些热点城市做试点，那就不用统计你名下全国有多少套房子，只需要知道你在这个城市有多少房子，然后扣掉抵扣面积以及优惠的税收政策以后，在这个基础上交税。

试点式改革是中国改革的一个传统的智慧，也客观来讲阻力最小的方向。

凤凰网财经《封面》：我可以这样理解吗？比如我要持有多套房，只要它在不同的城市，那在现在试点似乎并没有联网的情况下，就可以分散一些风险？

任泽平：理论上是这样。比如你在A城市有一套房，在B城市有一套房，如果不那么联网的话，你相对而言税率就会低。如果你在一个城市同时有多套房，那你可能交的房地产税就会多。所以试点有它的弊端，可能涉及到税收公平，但是改革最困难的是迈出第一步。

其实这一次叫全国人大授权国务院来进行部分地区的试点，我估计它的试点应该主要在房价上涨压力比较大的热点地区。

一二线城市，然后都市圈、城市群、区域中心城市都是属于这个范畴。推出房地产税以后，打压力度最大的是谁呢？多套房以及豪宅对吧？

02、任泽平：房地产税 公平普征 扩大税基税源

凤凰网财经《封面》：如果要体现公平性，如果是在这些热点城市实行本城市的房地产税征收，是应该普惠性征收，每一户都征收吗？

任泽平：这些热点城市应该是普征的，普征的才能体现它的公平性。当然了，对于特殊的困难群体，那就像个税一样，允许你来抵扣，对吧？允许你提交条件，符合条件，那么要给你一些税收的优惠。

凤凰网财经《封面》：所以大家之前讨论的套数、人口数还是面积数，其实都不应该妨碍在热点城市的普征，只不过是用一些政策去兜底。

任泽平：对的，如果你要保证税收的公平性，应该是这样的。我估计这一次大概率也应该是这样的。原来我们在重庆试点的实际上是豪宅税，主要是对独栋。

上海的试点其实它的问题在哪呢？人均抵扣面积过多。人均抵扣60平对吧？基本征不上来税，所以它没有体现这种普征的特点。所以我估计未来要扩大税基，扩大税源，就说更多地纳入到征税的范围里面。但是对于特殊困难的群体，要给他抵扣。对于多套房，对于过多的豪宅，可能不一定平均税率，甚至可能采取累进税率。

凤凰网财经《封面》：在试点的过程中要注意克服哪些难点，才是它的应试之意？

任泽平：我们现在在交易环节上，契税、土地征税税负已经比较高了。我们建议应该降低交易环节的税费，提高保有环节的税费，保证居民的整体税负不要增加。

03、任泽平：房地产税可抑投机  不可抑房价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像2013年咱们做这种政策的调研的时候，您讲到的那些难题，通过这些试点真的都能够解决吗？

任泽平：我觉得部分能够解决。

凤凰网财经《封面》：不能解决的是哪些呢？

任泽平：按照美国、日本的经验，房地产税一是对于抑制多套房的投机是有帮助的，二个地方的主体税，有利于给地方构建稳定的收入来源。

有的事也解决不了。比如有人寄希望说通过推出房地产税，让中国房地产就稳住了，不现实。该涨的地方还会涨，该跌的地方还会跌。美国早就实行房地产税了，出现了房地产大的泡沫，2008年一样崩了嘛。

其实房地产税对一个区域房地产市场的影响还取决于这个地方的供求关系，还取决于比如这个国家会不会货币超发。房地产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它是有规律的。

凤凰网财经《封面》：这是您的著名论断。

任泽平：就是现在大家用得比较多的吧，一个分析框架——人口是需求，土地是供给，金融是杠杆。房地产的治本之策，人地挂钩、金融稳定，然后推出房地产税，不要货币超发。

04、任泽平：未来超七成城市房地产恐过剩

任泽平：中国未来我做一个预测，根据我们的研究，根据国际经验，中国未来大约70%以上的城市，人口是流出甚至停滞的。

凤凰网财经《封面》：70%以上吗？

任泽平：对，房地产是过剩的，或者是基本过剩的。

凤凰网财经《封面》：这70%基本上就不光是三四线城市，那包含一部分二线城市了吧？

任泽平：不，一二线城市还是少的。中国有300多个城市，一线城市一共就4个，二线城市也不过二三十个。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三线城市的命运是那70%还是30%？

任泽平：中国的三四线城市这个说法从科学的角度也不准确，应该叫都市圈城市群的三四线和非都市圈城市群的三四线。都市圈城市群的三四线城市，因为它是在这个产业链上，在这个城市群里，它人口也是流入的，比如像东莞、无锡这些地方。

但是非都市圈城市群的三四线城市，东北、西北，很多中部地区所谓的低能级城市，它们占绝大多数，它们的人口将是流出的，甚至是停滞的。

中国人口的分布会越来越集聚化，这是基本的规律。未来中国房地产有机会的就是20%多的城市，都市圈、城市群和区域中心城市，房价也是这样，在没有大的风险的情况下，它有它自己的规律。

凤凰网财经《封面》：还会涨？

任泽平：它有这种上涨的压力，但是那些人口流出的地方，它本身房地产供给就过剩，然后人口又流出，如果再加上房地产税，那么它就会面临漫长的调整。

凤凰网财经《封面》：所以现在是分区域试点？

任泽平：分化，分化是中国房地产未来的一个大的趋势。

凤凰网财经《封面》：您在2017年似乎说过一二线城市房价还能翻两倍，三四线城市能涨到三四倍。

任泽平：这个是谣言。

凤凰网财经《封面》：谣言？

任泽平：对。关于我的网上的言论，我原来以为一半是假的，后来我发现一大半都是谣言。

凤凰网财经《封面》：哪些是您觉得最受伤的谣言？

任泽平：比如5000点不是梦，我说的，新基建、放开三孩，这都是我说的。你刚才说的，说2017年我预测一二线房价翻两倍，三四线城市翻三倍，我也借这个节目辟辟谣，不是我说的。

05、任泽平：老被造谣”碰瓷儿” 无碍勇敢发声 做有温度、有情怀的研究

凤凰网财经《封面》：你好像有一个最近被炒得很热的观点，我们来看看是不是需要辟谣的，还是真的。说A股马上会再上5000点，这个是您说的吗？

任泽平：再上5000点也不是我说的，都是网上一些自媒体或者说空穴来风。所以说成名是有代价的，就是会有人来碰瓷，会有人来蹭你的流量，会有人来造你的谣。

凤凰网财经《封面》：老被碰瓷。

任泽平：老被碰瓷。

凤凰网财经《封面》：为什么呢？

任泽平：不知道。

凤凰网财经《封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不断碰瓷，是从2017年开始吗？

任泽平：严格来讲，我算是2014年吧，当时喊5000点不是梦，一战成名。5000点不是梦、改革牛，那都是我们提的嘛。后来我们还在5000点之前又预警了风险，所以那一年我们横扫了所有市场评选的第一名。但是努力、运气都有。我觉得要感谢这个时代。正好赶上了资本市场大发展。

凤凰网财经《封面》：你刚才讲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词，运气，您就不怕那次运气错吗？

任泽平：我觉得我们当时还是有逻辑的。运气这个事情说实话是琢磨不定的，它有时候站在你这边，有时候不站在你这边。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那时候你一定要喊出这个5000点来吗？会不会失去的只有锁链，得到的，如果对了，会有名声？

任泽平：人还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我的性格也很鲜明。

凤凰网财经《封面》：一路大声发声。

任泽平：就是勇敢地去发声。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发错了呢？

任泽平：发错了就错了，谁也不是神。

06、任泽平回应负面评论：最开始很生气 后来释然了

凤凰网财经《封面》：您平常会去看这些关于您的假的言论或者是负面言论吗？

任泽平：坦率地讲我一开始会看，看完还会很生气，就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造谣呢？后来看得多了以后我也释然了，甚至连辟谣都懒得去辟谣了，因为太多了。

你最需要做的是什么呢？做好你自己。人生是很短暂的。我们有那么多事，正能量的事、阳光的事去做，不要说回过头来陷入到无谓的这些事情当中。

凤凰网财经《封面》：2014年有陷入这种情绪时候吗？您最早看到负评是2014年。

任泽平：一开始肯定有。我2014年当时算是一战成名，5000点不是梦，中国财经圈都传遍了，严格来讲一开始评价并不高。

凤凰网财经《封面》：一开始评价不高？

任泽平：很多人觉得就是个笑话。那么多人说，当年国泰君安从国务院请来了一个大专家，喊5000点不是梦。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时候老板觉得是笑话吗？

任泽平：公司还是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时候就没有觉得会不会确实说错了。

任泽平：你要说压力，大家都会有。媒体圈的压力也很大。那时候我们都经历了5年的熊市了，但是我觉得这就是人啊，经历得多了以后，信仰的力量还是蛮强大。

凤凰网财经《封面》：没有一刻说恨不能把这个观点收回来？

任泽平：没有。真的。我们既然把它打出去，就没有想过把它收回来。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有没有天天看指数，什么时候到5000点？

任泽平：那也没必要。把自己的研究做好就行。到最后股市上了5000点，所有的争议、谣言都烟消云散。当然这都是过去时了，人还是要往前看。

凤凰网财经《封面》：那时候看到5000点的那一刻就觉得扬眉吐气了，有这样的感觉吗？

任泽平：也没有，我心态很平静。其实你看多了以后，旅程的意义是沿途的风光，人生的意义到最后是一个修心的旅程。

07、任泽平谈“网红经济学家”身份：不喜欢被炒作 要善用影响力

凤凰网财经《封面》：您享受这种炒作吗？

任泽平：我不太喜欢这种炒作。

凤凰网财经《封面》：被炒作成这样还不喜欢吗？

任泽平：我希望大家更多地关注我们专业的研究。我觉得真正能够在这个时代留存下去的，一定是两种东西，第一、你的专业，第二个是什么呢？你给这个社会做了贡献。

比如放开三孩，大家都做了，有人发声比我们还早，就放开生育等等。但是我们的放开三孩的影响力很大。我们去年呼吁放开三孩，第一、还是比较早，第二、旗帜鲜明，第三、全网6亿人阅读。

凤凰网财经《封面》：您认为社会上的阅读影响到了决策？

任泽平：我觉得应该是影响了大家的一种共识。大家终于认识到了中国的老龄化、少子化在加速到来，再不放开生育就晚了，实在不行先放开三孩。

凤凰网财经《封面》：所以这是您作为一个我们叫打着引号的“网红经济学家”的一个独有的优势吗？因为您的名字发出的这样一些分析可以阅读到6个亿？

任泽平：我觉得是这样，你要善用你的影响力。影响力实际上是社会包括民众对你的一种信任。他觉得你专业，然后你要把这个用来做一些推动社会进步的事。

08、任泽平：我为什么说75后85后才是生育的主力？

凤凰网财经《封面》：再想请教一个专业问题，就是人口问题。您说二胎三胎的生育主力应该是75后85后，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75后85后也已经到了快40、40多岁了。

任泽平：这是一个客观现实，也是基于大数据的一些调研。它实际上是什么？我们把人分为世代，50后60后是传统的一代，70后80后是转型的一代，90后00后是现代的一代，每一代人的观念是不一样的。50后60后的观念是什么？多子多福，储蓄、节俭、集体的荣誉感，个人并不重要，这是这一代人。70后80后还有上一代人的影子。90后00后是现代的一代，他们一出生就是独生子女，物质极大得富裕，然后受过高等的教育，追求个人的独立自由与享受。

凤凰网财经《封面》：既然是观念的问题，现在大家所探讨的政策面向其实都失效了，比如说给生育补贴，这些是打不到观念的。

任泽平：观念是改变不了的，是降低它的成本，让她有想生育孩子的意愿，不要受成本过高等等之类的阻碍，让她的生育自由能够发挥出来。

生育成本，教育、养育的成本比较高，还有住房的成本比较高，这时候调控房地产、双减等等之类的，它有它的效果，但是你改变不了趋势，就好像你改变不了观念一样。日本、英国，它们都推出过这方面的政策，但是它们一样老龄化、少子化，只不过这个政策能让你的斜率干嘛？不那么陡，让它一点慢慢慢慢地来。

09、任泽平：中国一定会有自己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凤凰网财经《封面》：每天跟大众互动，会影响到自己真正的严肃理论的产出吗？

任泽平：不影响，因为真正伟大的理论很多是来自于现实。伟大的理论都是呼应、解释、解决当时时代所处在的重大命题，因为有大萧条才成就了凯恩斯主义。

凤凰网财经《封面》：所以您是在市场里面去找感觉？

任泽平：我觉得是一个平衡。其实现实生活是最好的教科书，最好的研究的素材。我们这个时代也提出了很多伟大的命题，但是都没有去回答。比如中国改革开放40年取得了如此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我们竟然没有一个诺奖。印度发展得比我们差这么多，印度经济学家都拿诺奖了。

凤凰网财经《封面》：你是奔拿诺奖去的吗？

任泽平：我们可以去发这个宏愿，我们也可以去往这个方向努力，但是客观讲，随着中国的崛起，中国一定会有自己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凤凰网财经《封面》：您发过这个宏愿吗？

任泽平：我也发过，我认为很多人也都发过。

10、任泽平：讲好中国故事 给予时代新答案

凤凰网财经《封面》：您现在是巅峰吗？

任泽平：我现在，我觉得还不是巅峰。

凤凰网财经《封面》：5000点的时候是吗？

任泽平：5000点只能说算是商业上的灵光一现。而且我认为大家有一些观念是有问题的，认为一定是干得很不爽，才会有伟大的创造，我认为不是。所谓伟大的创造，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你乐在其中。

凤凰网财经《封面》：您现在还乐在其中？

任泽平：我对经济学是乐都在其中。

凤凰网财经《封面》：乐在其中的乐点是什么？

任泽平：对一些问题的认识，比如，怎么讲好中国的故事。

凤凰网财经《封面》：这是经济学家要关注的事情？

任泽平：那当然。比如我们也提出了中国在人类经济发展当中的一个解决的方案。原来大家讲的华盛顿共识，现在在拉美的这些实验都失败了。但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取得的成就究竟是什么原因？原来大家总结过经济发展的几种模式，苏联的计划经济模式失败了，然后另外有两种是成功的，一个是东亚的政府主导的市场经济模式，还有欧美的自由的市场经济模式。

那中国究竟是什么模式？中国的这种模式对其他国家有没有借鉴或者普适的意义？如果你能够总结出来，那对全世界还处在发展中国家、贫困的国家的发展，有巨大的帮助。

第二，关于经济学的很多理论，我觉得现在并没有成为定见。再比如效率和公平，我们讲的共同富裕问题，其实走到今天我们也没把这个问题解决、解释好。更重要的是什么？在过去的这几十年，贫富差距大幅拉大。美国的民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的思潮都出现了。

所以这时我们中国要脱贫攻坚，我们要共同富裕。这种思潮有它深层次的社会的原因和矛盾，那怎么办？时代呼吁要给予新的解释和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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