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眼｜张庭涉嫌传销！敛财营销术曝光 律师深度解读案件走向

凤凰网《风暴眼》出品

核心提示：

1、12月29日，“张庭林瑞阳公司涉嫌传销被查处”引爆舆情。凤凰网《风暴眼》梳理发现，张庭从曾经荧幕上炙手可热的人物到“微商女王”，用了近10年时间。由张庭夫妇创办的TST公司（“庭的秘密”）自创立以来一直通过“明星站台”等方式造势，并由此提高品牌知名度和产品销量。

2、梳理张庭夫妇资本版图可以发现，此次涉事的达威尔公司经营范围五花八门，几乎涵盖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同时，达尔威旗下共计54家企业，其中39家由达尔威100%控股。但从今年9月起，张庭曾秘密注销了旗下9家公司。此外，达威尔旗下企业还曾试图登陆A股市场但最终在监管问询下选择终止。

3、张庭“微商”涉嫌传销的质疑由来已久。不仅如此，TST多款产品还曾被曝出产品质量不过关、消费者使用后“过敏”“烂脸”等投诉问题。而针对张庭及其公司“传销”的最终认定，多名律师向凤凰网《风暴眼》表示，还需等待进一步的案件细节披露，但律师同时指出，近年来随着网络、经济快速发展，出现了很多“新型传销”模式，这些模式很多不符合禁止传销条例规定的情形，因此会在实践中给相关办案机关认定是否合法带来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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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又一明星险些“翻车”。

12月28日，一张石家庄市裕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致李旭反传销团队的查证函在网络传播。称根据多起群众举报核查，上海达尔威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达尔威”）涉嫌利用网络从事传销活动，依据《禁止传销条例》，该局于2021年6月5日对达尔威涉嫌传销立案调查。

12月29日上午，石家庄市裕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回应称，此传销组织从2013年开始，辖区内涉案人员多，目前此案已进入财务审计阶段。

据石家庄市裕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透露，该传销组织具有跨度时间长、涉及人员多、涉案资金大三大特点，并且该组织的会员大多不配合调查。

很快，网友顺藤摸瓜发现，在达尔威的背后，是明星张庭及其丈夫林瑞阳。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庭林瑞阳公司涉嫌传销被查处#迅速登上热搜第一，与之相关的多个词条也纷纷登上热搜。

1、深扒“庭秘密”背后：“中外驰名”微商企业，暴利营销演绎法人

故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自从移动互联网重塑了演艺圈的逐梦方式后，年轻人们对港陆台合拍的黄金时代少有怀恋。

在电视机还没有成为爸爸们播放沙发摇篮曲的单一功能机前，张庭和林瑞阳都是荧幕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一位是挺拔轩昂的琼瑶剧“第一小生”，一位是无数古装剧的最佳女主角。

由张庭、徐峥主演，收视率高达10.0的黄金剧集《穿越时空的爱恋》

《一帘幽梦》里的“坏男人”楚濂的扮演者林瑞阳

当年在接受采访时，林瑞阳曾给公众讲述过他的演戏观：“当你不是第一男主角时，你必须以较夸大的方式引起注意，并且要维持一贯的风格，让观众感受到你的存在，牢记住你。”

后来他果真在现实生活里“知行合一”，一面经商成为地产大亨，一面通过另一种“奶化”抗衡新生代“奶狗们”对自己拥趸基本盘的侵蚀。

可能是因为做地产来钱还是不够快——毕竟得像李嘉诚那种家大业大的才玩得起捂地惜售的大生意，林瑞阳在和张庭结婚后，找到了个非常短平快的暴利生意——微商。

2013年，林瑞阳夫妇创办TST，全称“TIN’SECRET”，即“庭的秘密”。从商业营销上来说，庭的秘密不是什么秘密，借名造势，简单粗暴，也确实有效。

在微商并起的朋友圈洪荒年代，张庭就开始携一众明星人物开始为自家品牌站台，明道、胡海泉、王琳、吴克群、汪东城、李晨、曹格，可以说是聚集了娱乐圈过气明星的半壁江山，以规模化的优势碾压了一众野鸡同行。

当然最知名的还是小陶虹，这个在2020年被张庭送了一层楼的好闺蜜，一直是张庭公司的知名合伙人。

只是在今年石家庄市裕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立案调查后的第二个月，陶虹就已经从企业撤资，张庭夫妇的“陶不庭”也更名“淘不庭”，陶虹以公司代持股份代替了自己个人的持股，撇清了关系。

同时在9月国家税务总局办公厅发布加强文娱领域从业人员税收管理的通知后，张庭当月注销9家公司。再到如今上海市达尔威贸易有限公司因为利用金融机构转移或隐匿涉传销资金而正在被调查。

这位2018年上榜上海市青浦区百强优秀企业名单，荣登上海2018年纳税最高企业的法人，确实令人唏嘘。

毕竟在她家“到处都是钞票”、“别人走红地毯，我在家走玫瑰地毯”，按理说不能怕这点税务问题。可如今上海市达尔威贸易有限公司，却因为利用金融机构转移或隐匿涉传销资金而被调查。

除此以外，张庭旗下的的微商产品多次被曝光出问题，包括烂脸、重金属超标。也是曾在微博上掀起过顶上“战争式”骂战的传奇产品。

用户说自己用了张庭的产品烂脸，张庭解释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死活不认错，最后用户通过自己调养稍稍恢复后，拍的几张美颜照片还成了TST营销团队的“力证”，说是人家的体质不行，就是靠TST的产品才排出了脓液，如今恢复了健康。

最后，这场骂战以铺天盖地的虚假营销和张庭的心灵鸡汤作为收尾，最终受害的正主也逐渐不再为人所关注，销声匿迹。

不过，品牌产品的烂脸传闻不断并没能影响其销量，甚至TST还上了品牌专柜，一度号称要进军海外市场。当年满网买通稿说张庭被法国皇室被颁了法国十字荣誉勋章，是900年来第4位得奖的女性。

注：法国1870年起就没有国王了，现在的法国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

甚至在电视节目上宣称他家保养品可以刺激胶原蛋白增生，应当说是继前列腺、乳腺增生之后，弥补了脸上没有病理性增生的空白，张庭不拿院士茅台都不答应。

对于当下的风波，林瑞阳张庭还未作出正式回复，仅仅转发了TST官博作的简短声明。

离奇的是，一个已经登上热搜榜的事件，正主微博下只有48条评论数。

并且如网友所指出的，声明没标题没落款没公章，多少有点不讲规范。

2、 涉足行业繁多，曾联姻A股市场未果

凤凰网《风暴眼》查询wind发现，达尔威是一家集研发、策划、设计、销售专效化妆品为一体的贸易公司，主要通过网络及电子商务等方式宣传自身品牌和销售。

资料显示，达威尔经营范围五花八门，从化妆品到针纺织品、服装鞋帽、办公用品、洗涤用品、五金交电应有尽有，几乎涵盖了日常生活的所有应用。

此外，达尔威还以特许经营方式涉足出版、广告、企业管理、市场营销等行业。市场上，达尔威最被人关注的是“TST庭秘密”化妆品系列，包括活酵母面膜乳、苹果肌面膜、修护冻膜、靓肤保湿水、靓肤洁面乳等诸多产品，这些也是让张庭夫妇赚得盆满钵满的“明星”产品。

天眼查显示，达尔威背后有12位股东，其中，上海广鹏投资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为第一大股东，持股35.18%；第二大股东是上海胜极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持股31.85%，两大股东法定代表都是张淑琴（张庭），并由香港公司領揚科技有限公司100%持股。

达尔威第三、第四股东分别是上海上阳投资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和临沂瑞林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两家公司都是林元强为法定代表人，通过穿透股权关系，两家公司背后均为LIN RAY YANG ENTERPRISE LTD（英属维尔京群岛），也就是说，达尔威前四大股东背后均为境外企业。

值得一提的是，达尔威股东行列中还有明星陶虹及其100%持股的北京最陶然服装服饰有限公司，持股比例分别为1.93%和4.70%，位列股东第七、第五位。

天眼查显示，达尔威旗下公司众多，共计54家企业，其中39家由达尔威100%控股。从今年9月起，张庭曾秘密注销旗下9家公司，包括上海浩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上海运凡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等都被核准注销。11月，上海淘不庭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被推上热搜，起因是陶虹退出该公司股东行列，“陶不庭文化传媒”变更为“淘不庭文化传媒”。

另外，达尔威旗下上海巨擘亿网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巨擘亿网”）与A股颇有渊源。

凤凰网《风暴眼》查阅以往资料发现，2017年，达尔威曾欲出售巨擘亿网51%的股权，给上市公司山东华鹏玻璃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山东华鹏”），最后因“达尔威与巨擘亿网之间资产存在重叠与交叉”，交易草草收场，未能成行。

天眼查显示，巨擘亿网成立于2016年9月，上海达尔威贸易有限公司为唯一股东，认缴金额2000万。巨擘亿网主要从事化妆品的研发、生产与销售业务，以及食品和其他日用品销售服务业务。彼时巨擘亿网经营自有品牌共有51种，其他品牌共有32种，产品主要在巨擘亿网股东达尔威的平台上进行销售，主要的收入来源为化妆品生产销售业务。

根据山东华鹏2017年11月18日的公告介绍，截至2017年10月31日，巨擘亿网实现营业收入约2.91亿元，净利润约7451万元（未经审计）。而如何在短短一年内实现近3亿元的营收，山东华鹏和巨擘亿网均未给出说明。相对巨擘亿网，上海达尔威更显厉害，2017年1至9月，该公司完成营业收入36亿元，实现净利润高达11.43亿元。

当天的公告还表示，山东华鹏拟不超6.5亿元收购达尔威持有的巨擘亿网51%股权，双方均同意。但后来随着上交所介入，双方合作终止。

对于这笔并购案，上交所相关监管部门予以高度关注，火速发布《问询函》，要求山东华鹏对跨界经营风险、收购资金来源、标的股东成本等多个问题进一步补充说明。

一周后，2017年11月25日，山东华鹏再次发布公告称，鉴于达尔威与巨擘亿网之间资产存在重叠与交叉，难以有效区分，且巨擘亿网业务对达尔威存在重大依赖，经审慎研究，终止本次战略合作。

3、毁容又坑钱？产品深陷“烂脸”投诉，涉嫌“传销”质疑不断

凤凰网《风暴眼》梳理发现，张庭及其公司近年来曾多次深陷传销质疑，并且其产品还屡屡被曝出使用后“烂脸”、拖延发货及退款等投诉。

在某投诉平台上搜索“TST”，出现的逾50条投诉中基本围绕“拖延发货”“迟迟不退款”“联系不上客服”等纠纷，投诉者普遍认为TST的整体服务质量较差。

对此，凤凰网《风暴眼》尝试通过TST官网联系官方客服，但截至发稿，近三个小时过后，仅得到机器人的自动回复称“客服繁忙，排队在199位”。

与此同时，关于TST产品质量问题的曝光也层出不穷。

曾有网友发微博称，用了TST的活酵母产品后“惨遭毁容”，医院诊断为皮肤过敏发炎。更有消费者称张庭直播时夸大化妆品里的成分，而她信口开河的样子，仿若是在搞“传销”。

事实上，早在2016年，张庭的微商面膜就曾陷入“烂脸门”。

2016年9月6日，有消费者向全明星探爆料，称用了张庭研发的品牌护肤品，刚用之后就冒了几颗痘痘，用了一个半月满脸烂了，客服却解释说是排毒期。

对此，TST公司产品负责人回应称：TST公司是一家正规公司，“TIN’SECRET”系列产品均已通过备案；在选择产品前一定要了解自己的皮肤类型和体质；经过调查，客服人员反馈与崔小姐的爆料存在信息缺失。

而张庭本人也发长文“喊冤”，称“真相比情绪更重要”“老老实实做事、踏踏实实做企业”“知道千夫所指的力量”，并表示“明星创业不是自带光环，而是温柔一刀，不能出错”......

这份回应也曾在发出后引起巨大舆论争议，有网友表示“强调真相却没有晒出产品合格的任何证据”“一味卖惨，避重就轻，毫无说服性”。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不了了之，更多的消费者自曝用过TST产品后惨遭“毁容”。

除了产品质量问题外，另一个TST一直绕不去的“阴影”便是此次再被传出的“传销”疑云。

事实上，针对张庭公司是否涉嫌传销的质疑由来已久。

浏览TST百度贴吧也可以发现，在“TST开卡就可以代理吗？”的提问下，有网友回复称，“不需要花一分钱，0元代理，没有囤货压力”，并称“这种模式挺好的”。

这种模式，其实正是张庭公司一直以来主打的噱头——TST一直宣称“努力就有回报”，启用的是零囤货、零资金、零压力的模式，“手把手教代理人一步步变身朋友圈微商达人”。

在网络上流传的一张TST赞助某综艺节目的宣传海报上，能够看出，其主打的创业方式是“0投资、0囤货、0风险”，并贴出多位明星照片，称之为“明星品牌、明星创业”。

凤凰网《风暴眼》查阅TST官网发现，在其品牌介绍中，确有提及曾于2019年4月成为该综艺节目的特约赞助商。

与此同时，官网中还显示，TST响应“万众创业”政策，通过搭建分享经济平台，为自由职业人士、宝妈、残障人士等拓展就业机会，7年帮助1246万人就业。

而在此前网络上流出的关于TST代理商运作模式的图片中，可以看出，和大多数直销体系相似，TST也有一套成熟的奖励机制，代理商级别越高，抽成越高。

据知乎上一位美妆代购称，TST产品的成本极低。其晒出的图片显示，天猫旗舰店售卖298元的活酵母面膜，拿货价为14元。

据悉，TST金卡代理不但可以抽成三份之一，还可以招代理、组建自己的团队。曾与林瑞阳把手言欢、TST西南大区的负责人阿紫，就在微博自称西南大区的每月零售额突破4亿元，总销量突破80亿元。

TST有一套教程，教授代理人如何打造朋友圈中刷屏的文图。此外，还有线下交流和体验，甚至可以请到林瑞阳一起合影站台。

凤凰网《风暴眼》梳理发现，TST的粉丝数量庞大，甚至可以称之为“信徒”——

“我们都是自己的主人，都很会利用手机，我们拿起手机的人，告诉自己成功与失败都在我们的手上，所以间接我们创造了神奇，这个互联网时代来临了，你把方法做对，一飞上云霄。相对的，你看不起它，你看不懂它，那么它也不会等你。

TST是0囤货0投资0风险的一个创业平台，欢迎有志者您的加入，我们会手把手教你如何从微商小白成为微商大咖。”

在一段网络上流出的“南京TST第三届经销商演唱会【庭天使基金会】现场报道”的视频中，林瑞阳在台上自称“大哥”，台下粉丝齐呼“大哥好”，林回应“大哥想你们了”，现场气氛热烈，堪比演唱会。

张庭本人的微博评论区，也往往变成了“TST”开头的网友们欢呼雀跃的阵地，这些用户，正是上海达尔威贸易有限公司的基石，也就是TST产品的最大销售渠道，TST微商代理。

有网友称，他几年前被明星光环吸引加入“TST庭秘密”公司，在该公司做了几年之后发现，这个由明星夫妇张庭、林瑞阳夫妇二人打造的微商帝国，实际就是利用自己在影视圈的影响力，打着明星企业老板的旗号，表面上以“零门槛、零风险创业”的名义，实则是靠发展下线拉人头和团队计酬的方式进行经营活动。

诸多加入“TST”的代理们还宣称经营TST产品可以获得高额的收入，92年普通上班族月入29万，80后宝妈月入30多万，这样各式各样的宣传在TST满目皆是。

此外，网友还特别提到，刚加入的时候，公司培训时讲到，他只要发展100人，连续三个月他和他的直系代理每月业绩达到10万，就可以成立自己的公司，成为公司创始人，这样他的“子子孙孙（下线）”购买产品，他就能拿到2.5%-5%的提成，而且公司还承诺这个创始人能够世袭。

4、张庭涉嫌传销能否坐实？陶虹等已退出明星是否可以追责？多名律师解读

凤凰网《风暴眼》查阅发现，此番首先发文的是一个名叫“李旭反传防骗团队”的微信公众号，其简介称，李旭反传销防骗热线由民间反传销协会创建者李旭设立，是一家专业反传销研究、反洗脑救助机构。

根据石家庄市裕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消息，上海达尔威利用金融机构转移或隐匿涉传销资金，该局已依法申请人民法院采取保全措施，目前案件在进一步调查中。

尽管目前调查结果还未公布，但不少网友都认为，张庭这次将大概率被坐实“传销”事实。

对此，凤凰网《风暴眼》联系了多名律师，从法律角度看，律师普遍认为，有关张庭涉嫌传销的案件细节还需等待进一步的详细披露后，才能对案件性质和责任做最终的认定。

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罗龙平向凤凰网《风暴眼》介绍称，根据刑法及相关规定，传销活动核心特征主要体现该组织本身无实体商品经营，不创造收益，所有违法所得均寄望于发展下线的入会费提成，具体可以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是带有一定特征的“拉人头”，也就是组织者或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

值得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的“拉人头”都属于传销。罗龙平进一步解释称，“如果只是单纯的拉人头，但是计酬的方式不是层级性的传递返利，而是根据实际产品进货差价或者销售差价赚取利润，组织不会无限的向下发展，那就是普通的代理销售系统；如果仅仅是层级性的销售返利，没有拉人头的特征，那仅仅是普通的薪酬设计，组织不会通过拉人头发展扩大，相对固定，这种并不具有传销组织的社会危害性。”

第二是购买的产品和服务的虚假属性，即产品和服务只是该组织的一个“道具”。

第三就是层级性的返利系统，所谓的“营业收入”“利润”主要是拉人头缴纳的会费或代理费。

结合上述特征，以及张庭其公司微商运作模式细节暂未披露过多的现状，两位律师认为，张庭及其公司涉嫌“传销”一案还需要等待更多细节的展开。“需要等待市场监管总局去调查核实它的模式、产品以及盈利点、收入点在哪。”罗龙平指出。

罗龙平同时谈到了“分享经济”。他表示，分享经济，顾名思义，既是消费者又是经营者，也就是从你的消费行为中能分享，然后获得收益。其坦言，在实践中，分享经济和传销的边界确实存在容易混淆的地方。

对此，《人民日报》今日刊发评论称，须警惕以电商、微商等名义开展的新型传销行为。相关机构与网络平台需要加强技术甄别，撕开包装马甲，治理各类线上、线下传销活动。

上述观点也得到了北京市盈科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吕荣武的认可。吕荣武表示，近几年，随着网络、经济快速发展，出现很多新型的运营模式，与传统公司运营模式有很大不同；经营模式的创新，实践中给相关办案机关认定是否合法带来了困难。

“现在的网络新型模式很多的不符合禁止传销条例规定的情形，所以认定起来才有困难”，吕荣武进一步表示，“由于《禁止传销条例》是2005年制定的，法律法规本身就有滞后性，市场监督总局又没有对新模式有明确认定标准，所以各地方市场监督管理局尺度就不一样，认定起来有困难。”

但其同时指出，如果确实是传销行为，危害也会比传统传销行为要大。“对于新型发展模式是否涉刑要慎重看待，相关行政管理部门可以予以指导、规范，而不是一概处罚或追究刑事责任。”

值得注意的是，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合伙人王铁章指出，本案中有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就是市场监管局申请法院冻结了公司的账户。

根据《禁止传销条例》第14条第1款第8项的规定，县级以上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有证据证明转移或者隐匿违法资金的，可以申请司法机关予以冻结。

实践中，一般由市场监管局向属地基层法院申请冻结。属地法院把它视为一项行政强制措施，并根据《行政强制法》第57条等相关规定进行审查，作出是否执行冻结的行政裁定。如果法院裁定同意冻结，被执行人不服，还可以对裁定申请复议，由上一级法院继续审查。上海达尔威贸易有限公司等被冻结账户的公司，可以研究行使相应的诉讼权利。

王铁章表示，从目前报道上披露的调查内容来判断，这个传销组织属于一种经营性传销行为，而经营性传销不同行诈骗型传销，还不能被认定为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

而对于张庭及其公司接下来的走向，吕荣武向凤凰网《风暴眼》表示，如果公司被认定为传销行为，会被市场管理局罚款处罚；市场管理局认为案件涉嫌犯罪会将案件移交公安机关处理，可能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与此同时，针对“陶虹等已经退出持股的前任股东们是否会担责”的猜测，吕荣武认为，其他明星如果仅仅是参股，没有参与公司经营管理，一般不会被追责；组织、领导传销罪，追究刑事责任的也只是组织者、领导者，其他员工一般不会被追责。

参考资料：

1、《张庭林瑞阳公司涉嫌传销被查！几百元面膜拿货价仅14元？张庭一日注销9家公司》，中国经济周刊

2、《冲上热搜！明星张庭也要栽？旗下公司涉嫌传销 四年前曾“送子”联姻A股》 微信公众号“资本秘闻”

3、《扒一扒|张庭公司“TST庭秘密”涉嫌传销被查处，曾一年缴税金额高达21亿元》，FO法商集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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