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观察：浙江富豪500亿商业帝国瓦解！关联方45亿买下精功系核心资产，左手倒右手？

作者：黄嘉祥

拿下精工钢构（600496.SH）两年后，方朝阳又将入主“精功系”旗下另外两家上市公司。

11月28日晚间，精功科技（002006.SZ)、会稽山（601579.SH）发布公告，根据法院裁定批准的《精功集团等九公司重整计划》（下称《重整计划》），中建信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中建信”）将斥资11.84亿元取得精功集团持有的精功科技1.37亿股股份、支付18.73亿元取得精功集团持有的会稽山1.49亿股股份。上述股份将全部转入中建信之全资子公司中建信浙江公司。

(相关资料图)

本次权益变动后，中建信浙江公司将成为精功科技、会稽山两家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方朝阳拟将成为实际控制人。

作为昔日中国500强企业，精功集团于2019年爆发债务危机，同年9月申请破产重整。2022年5月底，确定中建信为精功集团等九家公司重整投资人。备受关注的是，中建信的实控人方朝阳担任精功集团副董事长，并持有股权，市场也一度质疑“精功系左手倒右手”。

如今，方朝阳将精功集团旗下三家上市公司全部纳入囊中，逐渐构建起了一个新的“中建信系”。未来方朝阳将如何带领这些上市公司走出精功集团的阴影？

重整争议

金顺良一手缔造的“精功系”终究是瓦解了。

精功集团前身是绍兴经编机械总厂，14岁时，金良顺进入经编厂得到了人生第一份工作——木工，后来当上车间主任、技术科长、厂长。在20世纪90年代乡镇企业改制潮流下，金良顺将经编厂改制为浙江精功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借助资本力量，精功集团不断扩张，逐渐形成了钢结构建筑、装备制造、绍兴黄酒、新材料、通用航空五大主导产业和大数据等培育发展产业，旗下拥有精工钢构、精功科技、会稽山三家上市公司，总资产超500亿元。精功集团还连续多年入选“中国企业500强”，是资本市场上赫赫有名的“精功系”。

民营资本系潮起潮落。在宏观金融市场去杠杆大背景下，因投资决策失误、多元扩张失败、经营管理失范等因素叠加，精功集团等九家公司爆发流动性危机，出现严重债务危机。2019年，精功集团11只存续债券全部违约，合计余额61亿元。同年9月6日，精功集团等九家公司向法院申请进行破产重整。

打拼50年，最终留下一地鸡毛。

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9月30日，精功集团经审计的资产清查值为110.58亿元，负债清查值为197.86亿元，净资产合计为-87.28亿元。截至2022年10月23日，经管理⼈梳理本次重整计划暂可供清偿分配的资产价值72.74亿元。

在申请破产重整前夕，关键人物方朝阳出手拿下精工钢构。

2019年9月4日，精工钢构公告称，控股股东精工控股发生股东变更，中建信通过受让上海万融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持有的精工控股10%股权，替代精功集团成为精工控股的控股股东，从而间接控制精工钢构，公司实际控制人也由金良顺变更为方朝阳。

方朝阳与精功集团及金良顺的渊源颇深。方朝阳是精功集团副董事长，持有精功集团约2.1%的股权，还持有精功集团控股股东绍兴精汇投资有限公司9.38%股权，为第二大股东。

据媒体报道，方朝阳比金顺良小13岁，两人在经编机厂时期就一起创业，后来的精工钢构也由两人共同创立。

绍兴当地人习惯将精功集团称为“大精功”，将精工控股称为“小精工”，这两大集团实控人均为金良顺。不过，一直以来，这两家公司的执掌者不同，精功集团由金良顺担任董事长，方朝阳则担任精工控股董事长，方朝阳也是精工控股的第二大股东。

在“大精功”出现危机后，方朝阳迅速上位成为“小精工”实控人，以此摆脱精工集团债务危机的影响。这也为中建信后续参与精功集团重整埋下了伏笔。

今年以来，市场多次传出华润、复星、中粮、剑南春等产业资本参与精功集团重整。《重整计划》显示，截至2021年9月30日，管理人共收到5家意向投资人（含联合体）的意向报名材料。不过，在正式招募时，中建信是唯一报名的重整投资人,并于今年5月底被确定为精功集团的重整投资人。

时代周报记者了解到，在招募过程中，意向重整投资人均聚焦会稽山、精功科技、精工控股、轻纺城及绍兴银行股权等较为清洁的产业与资产，但对于以债务人现状实施整体重整兴趣不大。因此，本次重整采取“核心资产整体重整，非核心资产单独处置”模式实施重整。重整范围资产将全部由重整投资人直接实施现金收购，非核心资产通过管理人继续处置变现及设立破产重整服务信托等方式处置。

据《重整计划》，普通债权预估清偿率为10%。这份重整方案也引发了部分债权人的维权。据媒体报道，债权人认为，赔偿比例10%远低于市场常情；并质疑关联方做重整投资人，任由资产价值高的公司在重整前被从精功集团移除。而留下的资产受到被质押、被冻结影响，估值被拉低。

中建信副总裁吴昊曾对媒体表示，基于中建信与精功集团的渊源，中建信重整“精功系”，将实现人员、业务、管理等各方面的平稳过渡，也能有效避免重整过程中各类不确定性波动对企业经营产生影响。

《重整计划》显示，在该模式下，通过将核心资产整体重整出售给重整投资人，解决单一资产变现成本高、难度大的问题，在确保重整投资人支付的情况下，使得债权受偿安全程度大幅度提升，同时实现债权的周期得到明显缩短，保障了全体债权人公平受偿的权利。

“中建信系”悄然崛起

金顺良的“精功系”轰然倒下，一个新的“中建信系”在资本市场悄然崛起。

公告显示，中建信主营钢结构集成业务、再生纤维业务、新能源业务和金融投资业务四个核心板块。2019-2021年未经审计营业收入分别为72.45 亿元、182.85 亿元、236.55 亿元；净利润分别为5.05亿元、4.85亿元、6.59亿元。截至2021年末，公司总资产为310.73亿元，净资产为87.49亿元。

官网显示，中建信旗下核心企业精工控股为中国民企500强，核心产业精工钢构在全国钢结构行业连续7年位列第一，年业务承接额近200亿元。佳人新材料为化学法再生纤维研发、制造企业，是国家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公司预计5年实现百亿销售，拟成为绍兴市首家科创板上市企业。

中建信除实业发展之外，还在金融资产、物业资产、股权投资等领域进行布局，主要涉及电子信息、节能环保、生物医药、建筑科技等新兴产业领域，其中已上市项目包括微芯生物、慈文传媒、德宏股份、步长制药、康惠制药等。同时还持有重庆三峡银行、绍兴银行、瑞丰银行等银行股权。

加上即将拿下“精功系”核心资产，“中建信系”的商业版图已颇为庞大。

《重整计划》显示，中建信重资的核心资产包括精功集团持有的会稽山29.99%股权、精功科技29.99%股权、轻纺城4.35%股权、精工控股45.90%股权，以及精功集团及旗下公司合计持有 33301.20万股绍兴银行股份，持股比例9.41%，重整资金对价为45.62亿元。

备受市场关注的是，中建信将通过重整拿下黄酒“老二”会稽山和碳纤维龙头精功科技两家上市公司控制权，亦有助于增强对精工控股的控制力。

精工钢构表示，中建信持有的精工控股股权比例将由目前的54.10%上升至 100%，对精工控股的控制力进一步增强。同时，精工控股持续三年的股权变更事项终有结论。这一事项的落定，有利于中建信理顺精工控股的股权结构关系，并间接加强了对本公司战略发展的推动力度；也有利于消除本公司各方合作者对公司控股股东股权变更悬而未决的顾虑。

截至11月29日，会稽山、精功科技和精工钢构市值分别为60.38亿元、130.7亿元和88.77亿元，市值合计279.85亿元。

中建信表示，在重整计划执行中取得精功科技和会稽山股份，成为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后，承诺5年内不变更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并保证上市公司注册地、运营地维持原处，聚焦原主业发展，确保持续经营、重整后积极参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

如何经营多家上市公司，实现产业协同发展，这也是中建信未来面临的挑战。

会稽山在国内黄酒市场位居第二，不过近两年多来，其业绩几乎处于增长停滞状态，今年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8.15亿元，同比增长1.21%；净利润1.0亿元，同比增长1.58%。长期以来，黄酒面临高端化和全国化难题，会稽山毛利率呈现下降趋势，由2018年44.57%降至今年前三季度的40.10%。

中建信在《重整计划》中称，将继续增加中高端、年份酒品类，继续巩固并增强会稽山作为高端黄酒龙头企业的品牌形象，并开发增加适合年轻人口味的黄酒果酒、黄酒饮品以及适用于高端烹饪的料酒；进行适度多元化，让会稽山品牌在更多的消费群体、更广的消费区域更具影响力；整合中建信与上市公司资源，实现产业协同发展。

至于精功科技的经营方案，中建信表示，明确“一主三副二培育”产业，优先发展碳纤维产业，稳定发展绿色建筑装备、太阳能光伏装备、智能纺织机械，培育发展机器⼈及数据业务、军民融合产业。

“中建信下属精工钢构集团在装配式建筑设计、制作等领域处于领先地位，同时其加盟业务也为精功科技产品销售提供更多商机。精功科技将进一步加大与精工钢构的合作，大力发展钢结构及PC生产线装备等。”中建信称，精功科技将加强与中建信下属——佳宝新纤维集团及佳人新材料的战略协同，通过工艺合作、产品联合开发等方式研发化纤类智能装备的科技，形成独家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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